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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第 4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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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風這頓酒,醉的驚天動地。起初還沒覺著有什麽,到了第二日睜眼,頭痛欲裂。忙出口喚雪鳶:“雪鳶~頭炸了。”

這天天氣好,雪鳶正在外頭曬被子,聽到清風喚她連忙進門,看到清風捂著腦袋靠在床頭,語氣懨懨:“頭痛。”

雪鳶擔憂她著涼,手探過去一摸,倒是不熱:“昨兒不讓您喝,您非要喝;到後來,小的搶您杯子,您還跟小的立眼睛呢!本小姐酒量好著呢,這些算什麽..”雪鳶一邊說話一邊學她,把清風逗的笑出了聲:“我哪裏是這樣的?”

“叫小七進來問。”雪鳶騰騰騰跑出去叫小七,而後將小七拉到門口問他:“小姐昨兒喝酒時候都說什麽了?”

小七撿了最精彩那段亦學了一遍,清風又笑了一陣,這才央求雪鳶:“好雪鳶,我頭痛,想喝醒酒湯。”

“鍋裏備著呢,料想今兒早上會疼。”說罷出門去拿醒酒湯。

清風灌了整兩碗醒酒湯,又睡了會兒,這才舒服些。叮囑小七去凡塵書院看著,自己則窩在床上翻書。醉酒後整個人精神頭不足,這會兒翻著書又開始犯困,蒙著被子睡去。待她睜了眼,三哥的那個叫念月的丫頭已經在她這裏等了許久,那丫頭看著比從前有了些肉,一張臉在陽光下粉嫩嫩的,真討喜。

“三哥有事嗎?”

念月點點頭:“主子說請三小姐夜裏去永安河看花燈,他包了一艘畫舫。”

“還請了旁人嗎?”

“主子說沒請旁人,就您和歐陽大人,圖個清靜,自家人一起坐一會兒。”念月一字一句將宋為的話講給清風聽,生怕講錯了。

清風嗯了聲,笑著對念月說道:“可是,昨兒我醉酒啦,這會兒渾身沒有力氣。興許去不了啦!勞煩你跟我三哥說一聲,改日去你們府上小聚如何?”

清風說話真好聽,好似含著一口蜜,柔柔軟軟糯糯,念月聽傻了,一時沒緩過神。待她緩過神亦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那您哪天去府上呢?”

“……”清風被念月問楞住了,擡眼兒看她,後者一雙眼睛睜溜圓,等著清風答話呢!三哥這丫頭真有意思。“要麽三日後?”是在與念月商量。

念月當真想了想,清早剛與宋為約好了三日後。這才說道:“三日後不成。”念月自打醉酒那回以後,至今還沒跟宋為成事呢!主子這些日子忙的緊,今兒早上幫他梳頭,念月舔著臉問他:主子,還作數嗎?宋為自然不能退縮,於是二人又明晃晃約了個三日後…想到這裏臉紅了紅,清風被這丫頭古怪的神色挑起了興致:“三日後,三哥有什麽事嗎?”

念月臉又紅了紅:“有事的。”

“哦哦。”清風哦了兩聲,又偷偷打量了念月一眼,看她面色通紅,心道這丫頭怕是惦記上三哥了。於是起身將她按在椅子上:“甭急著回去,咱們說會兒子話。”

“……”念月坐在椅子上,看清風拿出幾顆果脯給了她幾顆,自己留了幾顆。“三哥今日,可與哪家小姐走的近嗎?”

清風從前不大問宋為的□□,畢竟是三哥,她做妹妹的不好問。只是今日念月的神態令她有了興致。

“那倒沒聽主子說,但主子生的那樣好,與某個小姐走的近不稀奇。”念月塞了一顆果脯進口中,酸酸甜甜,好吃的緊,於是又塞了一顆。

“那,可有三哥中意的?”

這回念月是真用心想了想,她對宋為的私事不大過問,但這些日子二人多少有些烈火烹油的意思,想必主子對自己的身子有些中意,正如自己對他的身子著迷一樣:“倒是有一個,不過小的猜主子興許就是覺得人家姑娘身子好…”念月說完笑了笑,這會兒有些後悔了,自己隨口說三日後的毛病是如何養成的?今日不行嗎?就該擇日不如撞日。

清風被她這句覺得人家姑娘身子好逗的笑出了聲,這念月太有趣了!於是又拉著她說了半晌話,這才依依不舍放她回去。

清風看念月,竟有些羨慕。念月這女子,喜愛都寫在臉上,藏不住。說起三哥之時,一雙眼閃著光,這感情太過美好。清風深深羨慕,亦回看了自己,這才發覺自己竟從未像念月這樣,將一個人掛在臉上。清風覺著自己像一顆石頭。又在床上胡思亂想許久,肚子咕咕叫,擡眼一瞅,太陽落山了。這才磨蹭著起身,拉上雪鳶出門去覓食。到了永安河邊,發覺今日熱鬧的緊,拉著人一問,才曉得是打南面來了一個戲班子,這戲班子名氣足,在永安河邊掛了無數燈籠,露天唱大戲。

清風正站那瞧熱鬧,肩膀被人拍了一下,接著是一個歡快的聲音:“三小姐看戲呢?”

一回頭,看到一張艷絕的臉,正笑意盈盈看著她,王妃舒月。

清風連忙彎身,被舒月攔下了:“快甭見外。”說罷指了指自己的鞋面:“看著眼熟嗎?”清風低頭一瞧,正是自己繡的那副,她竟真的穿在腳上了:“王妃當真是出塵,這樣的鞋面穿在王妃腳上竟是不落俗套。”

舒月聽她這樣說,亦低頭瞧了瞧:“打小就想穿虎頭鞋,這回有了自己的,有些愛不釋手。多謝三小姐了。”

清風忙擺手:“舉手之勞。前些日子您幫忙賣的那些字畫,賺了不少銀子,一直想謝您,沒尋到機會。這鞋面只是聊表心意。”

“別您您的,生分!”舒月攔住清風的客套,指了指一旁的館子:“用飯了嗎?小酌兩口?這戲班子唱的雖好,架不住那鑼鼓吵鬧,耳朵疼。”

清風忙點頭:“要的要的,一整日沒怎麽吃東西。今兒讓我做東吧?”

“你銀子多怎麽著?跟著本王妃出來,哪裏就輪得到你做東了?快走吧!”舒月咯咯笑著拉清風進了一旁的鋪子,那鋪子是吃涮鍋子的,二人找了臨巷子的包房坐了進去,點了吃食,這才得以好好說話。

清風想起景柯迎娶趙越溪一事,若是放到旁的名門身上,正房是要鬧一鬧的。可此刻看舒月,眉眼舒展,顯然心情好的緊,於是忍不住問她:“越溪…”

“聽說啦?擡進王府了。”舒月輕描淡寫:“前些日子將姨太太們遣了,王府無趣的緊,這會兒越溪進了府,倒是熱鬧許多了。”這不,今兒趙越溪頭疼的緊,據說是喝了好些藥不見好,景柯一進門她就好了。舒月與景柯而今生分的緊,在一起也沒什麽話說,景柯被趙越溪請走,舒月樂得清靜,悠哉哉出來聽戲吃飯。

清風昨日剛飲了酒,原本以為今日喝不得了。哪成想一口酒下肚,覺著渾身通透,連忙又喝了一口。

“酒鬼啊?”舒月笑她,亦仰頭幹了一個。

清風從前與舒月講話,二人有來有往十分得宜,今日與她對飲,才覺出她的不同來。舒月性子直爽潑辣,整個人又笑盈盈的,喜慶的狠。清風與她說話,絲毫不覺著累,不僅不覺著累,還覺得愉悅。

舒月講的多些,清風講的少一些。舒月與清風講起星兒,她一直想讓清風叫星兒寫字。

清風連忙把手:“那哪成呢?我就是一個開書院的商賈,教不了的。”

舒月眉一皺:“我說你能教,你就能教!明兒一早我就將他送凡塵書院去!你順道再幫我把功課考了,這樣我得空也可去研磨一下旁的東西。”

“比方呢?您打算研磨什麽東西?”

“比方…”清風端著酒杯想了想,一本正經:“比方那衣裳如何穿好看,頭面如何做不落俗,這蔻丹換個什麽顏色…你看我是不是草包王妃?”舒月瞪著眼等清風回話,清風連忙搖頭:“不是,不是。”

“那成吧!”舒月下巴揚了揚,顯然開心的緊。

二人直喝到月朗星稀,拉著手從鋪子內出來,迎面撞上一個人,舒月誒的一聲,喊了句:“大膽!”站定了朝那人瞪去,卻楞在了原處。

舒月從前有想過,關山月興許是死在了外頭,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連個動靜都沒有。而今再看他,舉世無雙的公子,看人還像從前那般認真。舒月的心轟隆隆一聲聲,炸了一聲又一聲響雷,震耳欲聾。用力攥緊清風的手,眼落在關山月的胸前,並未再朝上移。從前的事不想再提了,只是這會兒有些替自己不值。

舒月眼望著別處,對清風說道:“三小姐咱們走吧,被木頭撞了就撞了。”拉著清風打他身旁過,不再看他一眼。

清風覺出異樣,又回頭看了一眼,那男子正看著舒月,好似有話要說。清風輕輕扯了扯舒月的衣角:“王妃,那公子好似有話說。”

“咱們又不認得他,不定是哪家的浪蕩公子!”舒月步子又快了些,直至走到王府的轎旁,掀了轎簾上去,手卻不由自主的打起轎簾一角,又看了眼立在那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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